Darling, come with me • 15
战后文 哈利单人向 第一人称
傲罗哈利&圣芒戈治疗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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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意一点点积累。
三把扫帚酒吧本就暖洋洋的，我已经热得出了些汗，眼皮因困倦而打架，意识再度模糊。
我的酒杯终于也跟哈利一样空了。
哈利的长袖被挽起，露出洁白粉嫩的前臂，就连那几条青蓝色的血管都带上了淡红色。他可见的肌肤全都染上桃红，双颊与脖颈红得尤为明显。
他一边手肘撑在桌上，托着自己红彤彤的脑袋，此时正闭着眼休息，看起来也醉醺醺的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哈利如此松弛的模样，柔软得仿佛不具任何攻击性。
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，他肯定会受到一番挑逗，甚至被不怀好意地对待。
可我发现自己竟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那样想，看着哈利昏昏沉沉的模样，直想去碰一碰他，感受他的温度。
“......你还好吗？”
我把手探向哈利昏昏沉沉的脑袋，手掌贴在了他的另一边面颊。
他睁开雾蒙蒙的眼睛，看起来有些疑惑，却没有拒绝我的触碰。
我感觉到哈利炙热的呼吸洒落在自己的手背上，手掌下的温度也烫得有些吓人。
看着那双水润的眼睛与这宛如神迹的面庞，我失神，忘却了所有动作。
任由哈利抬手抚上了我的手，温热的手指划过我指上的关节，细细描绘我每根手指的轮廓。
我心头一阵发痒，身体产生了异样的感觉，呼吸加快。
哈利最后盖住我的手背，微微泛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。
“阿树。”
他的声音仿佛隔着雾传来，粘稠、迷蒙。
“我可以亲吻你吗？”
我思绪飘扬，心跳如雷。
爱神终于敲响了我的门吗？
可这是否是合适的时候？
我的身体又开始颤动。
我发觉自己仍然不能接受在意识模糊下突然降临的爱意，尽管我的心已经叫嚣，我的思绪已因他的询问彻底僵持，尽管他的呼吸炙热，言语轻柔。
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向哈利反问。
“哈利，你想亲吻哪里？”
“手心，可以么？”
“......我的手心汗津津的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把它贴在我的脸上？”
我心头一惊，想立刻把手抽回。
哈利用了点力握住了我的手，止住了我焦急的动作。
“我不介意的。”
他的目光认真，耐心，真挚。
“哈利......”
我的心因为他的答案融化了，也可能在好久以前就已经如此。
我发觉自己有些想哭，最终点点头默认了。
允许自己稍微糊涂一次，放下面对他时微不足道的理智，他是最贴心、最宽容的那一个，不要拒绝他的触碰。
来自他的注视，他的呼吸与亲吻，可能在这之后就没有了。
但至少这一刻只属于我们。
哈利轻轻握住我的手腕，将我的手向自己唇边拉去，我的手掌被他的嘴唇一下下擦着。
一个炙热柔软的吻落在我的手心，我的手被他紧紧握住，这个吻长久没有离去。
偏偏那双美丽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，没有丝毫忌讳，仿佛要看穿我的一切欲言又止、小心翼翼。
一吻终了。
而我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，刚刚开始了。
“你醉了，我们回旅馆休息吧。”
只是我不愿承认，我逃避着，找着理由给自己不负责任的自私一个台阶下。
我故作冷漠地抽回了手，想逃离哈利身边。
我拒绝了爱神的光临。再一次。
我看见哈利的眉头皱起，他不解地看着我，眼里的落寞仿佛要溢出来。
“我以为我们可以更进一步了。”
“哈利，只是氛围太好了，让你有了那种感觉。”
“那你呢？不要告诉我你没有。”
“......是的，我也有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接受呢？”
对啊，为什么不接受？
因为我被陌生的感觉吓怕了。
“因为我们都醉了。”
听完我这不负责任的话，哈利苦涩地笑了笑，他吸了吸鼻子，好像要哭出来。
“你对我太残忍了。”
他的声音颤抖着，我被他这般脆弱的陈白镇住。
哈利紧紧咬住下唇，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，或许他还有话要说，却始终没有说出。
我感觉到自己情绪激动，我们的对话也有些不对头了，便连忙拿出魔杖施了静音咒，让我们的对话只有我们能听见。
酒气上涌，我竟接着毫无理由地反驳，甚至说出了伤害他的话。
“我残忍吗？这件事难道你没有对其他人做过吗？像之前一样，让它过去吧。”
“......你介意我对其他人做过吗？”
可是哈利没有丝毫恼怒，没有哪怕一点芥蒂。
他真的在询问我的想法，他认为我在介意他与他人的过往。
我有时确实会因为曾经有人享受到他的爱而感到羡慕与嫉妒，这是人之常情，不可避免。
但绝不介意曾经她们得到他的偏爱，因为她们值得，而我从未参与过他们以往的人生。
我无权介意。
“我不介意。“
“那我们不能让它延续吗？”
“不能，哈利，我们不能。”
“你认为我太突然了、太随便了吗？”
“不是，是我自己的问题。”
“你之前也是这样说的，真的没有我的问题吗？”
“是的，你很好，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“......你还需要时间吗？“
“......是的。”
“我想知道，自己是否还有机会？”
“.......对不起，哈利，不要再问了。”
我又哭了，今天的第三次。
第一次是因为感受到家的温暖喜极而泣，第二次是因为互诉痛苦而感性释放，第三次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意而引发的无尽抗拒。
我用力抹去眼泪，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。
“感谢你的请客——对不起。”
我说完便不再理会哈利的挽留，独自快速离开了三把扫帚酒吧，逃跑似地回到旅馆房间。
这与上一次不一样。
之前我只是刚刚察觉到自己懵懂的心，对哈利的感情还没有如此强烈，因此能够比较好地保留理智与他平常地相处。
但是这一次，经过将近一个星期几乎每时每刻都能见面的相处，我发现了他的不同面，我们在彼此面前展露了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，甚至有过了紧紧的相拥。
我对哈利的感情已不能与以往相同并论了。
我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思考一些相同的问题，尽管我知道自己愿意不计后果地去爱。
知道自己一旦给予，就不会在分离前停下。
我想要哈利知道我的爱。
然而我胆小害怕，甚至不愿意开始，因此断绝了所有的可能。
挣扎与眼泪将我淹没，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，直到再也招架不住疲惫，沉沉睡了过去。
醒来时已是中午，我爬起身到浴室冲澡，洗掉身上的汗迹与泪痕，肚子咕咕叫起来。
受到清水的冲洗与阳光的照耀，我清醒了许多，留在心里的只剩下自责和愧疚。
经过昨晚复杂的争执，哈利一定知道了我的胆怯与懦弱，无论他是否愿意再给我时间，现在对我们来说都不是最好的见面时刻。
放下准备叩响哈利房门的手，我独自寻找餐厅吃午饭。
今天的霍格莫德更是热闹非凡，我看到许多学生模样的面孔，忽然想起今天是周六，是霍格沃茨三年级及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可以来这里游玩的日子。
有几个同学认出了我，跟我打了招呼。
我有些惊讶又开心，因为自己并没有给他们授过课也没有聊过天，但他们仍然跟我打了招呼。
吃过午饭后我在街上四处游走，看到感兴趣的店铺就进去逛逛。
蜜蜂公爵糖果店格外拥挤，有许多人徘徊在店里，店门外也排满了人，看来生意十分火爆。
我想在晚些时候也来看看。
我买了几支羽毛笔和一些有意思的饰品，带着它们走进帕笛芙夫人茶馆，准备喝茶歇歇脚。
“一个人吗？亲爱的。”
耳边响起了细小的稚嫩声音，我扭头一看，是一位金色的胖天使，手里拿着一袋子糖果。
“嗯，我一个人。”
“很少见，来这儿的大多都是情侣呢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不同餐桌上的客人确实大多双双成对，其中有许多正在约会的学生。
如果昨晚我与哈利破开那层窗纸，或许现在我们也会是其中一员了。
这只是我的幻想了，我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麻烦你帮我点单？“
“当然，乐意效劳。”
金色的胖天使帮我记下账单，又从袋子里拿出了几颗糖果。
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“谢谢。“
喝完茶休息好后我离开茶馆又到处逛了逛，直到傍晚回旅馆放下买好的东西。
我到阳台摸了摸洗好的衣物，它们已经干的差不多了。
我与哈利住的楼层比较高，在阳台往外看没有太多遮挡视线的建筑。
又是日暮之时，太阳醉醺醺地涨溢出橘黄色的柔光，万物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金纱。
霍格沃茨的学生在陆陆续续返回学校，街道没有白天那么熙攘，却仍然热闹。
我舒服地仰起头感受傍晚凉爽的微风拂过身体，闻见空气中的隐隐花香，余光看见了隔壁阳台渐渐靠近的哈利的身影。
我没有去看他，他也没有说话，我们各自静默着站了一会儿。
最终我有些耐不过饥饿，转头向哈利问道：
“一起去吃饭吧？”
“好。”
他没有犹豫地答应了。
我们到餐厅面对面坐下，我把菜单递给他。
“说过的，今天请你吃饭。”
哈利点点头接过菜单。
没想到我们之间仍然可以这么和谐，就算其中有我们都努力维持的成分，却也不得不承认，这顿饭我们都吃得比较自然舒心。
我们没有将昨晚的矛盾搬到餐桌上来，都心照不宜地将它放到一边，默契地给予彼此一如往常相处的氛围。
然而时间是哈利单方面给予我的。
我在心里向他道歉，他的耐心至此仍然如常，但我再也不想耽误他。
只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弄明白，不是关于我的，而是关于他的，我会再过段时间与他明说。
“你要不要先回去？我去蜜蜂公爵糖果店逛逛。”
我在晚餐结束后如此对哈利说道。
“我们一起去，我也有东西要买。”
他说。
“好。”
晚上蜜蜂公爵糖果店的人少了许多，经过大半天的购置，糖果的种类已不剩很多。
“白天的人超多，挤都挤不进来，我就想着晚上再过来看看。”
“嗯，我也看到了。”
“不过可惜了，种类好像没这么多了。”
“别担心，只要你需要，店主就会第一时间做一款新的。”
“那太好了。”
我买了两罐偏酸的糖果，一罐柑橘味、一罐柠檬味。
哈利则买了许多各式各样、各种口味的糖果。
“我给罗恩、赫敏和一些亲友买一些。”
他对我解释道。
走出蜜蜂公爵糖果店，哈利手上提了许多东西，我想替他分担一些。
“我拿一些。”
哈利摇了摇头，继续往旅馆的方向走。
“不用了，不会很重的。”
最终他也没让我提自己手上的东西。
在旅馆的电梯里时，我问哈利：
“我们明天几点的火车？”
“上午11点，我们10点左右出发。”
“好。”
我们拿出钥匙打开各自的房门，哈利转身对我说：
“晚安阿树。”
“晚安哈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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