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是成为一棵树

Darling, come with me • 22

战后文 哈利单人向 第一人称

傲罗哈利&圣芒戈治疗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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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约定在后天进行我们的第一次跑步锻炼。星期三早晨,雾还没有散开,淡淡地弥漫在梧桐树下,我穿戴好运动服走出公寓,哈利已站在园区门口向我招手。


我又看到了他新的模样。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,穿着一件薄薄的防晒外套,一条七分假两条运动裤,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半截小腿,全身着装以黑色为主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清爽。


哈利带着我进行跑步前的热身,考虑到我身体的状况,问过我的意见后让只让我跟着他,没有提对速度的要求。他在前路替我破风,速度一直均匀平稳,我在开始的一段有些喘不过气,他注意到了我的不适,默默放缓了脚步。待我习惯规律地呼吸并跟上他的节奏,他又有梯度地加快了节奏,一直在我可接受的速度内带我奔跑。


我们沿着绿道一前一后地向种满珙桐树的公园跑去,它就是我们这次锻炼的目的地。这一段路大约长五公里,距离适中,运动新手也能比较好地适应。


我原来不喜欢跑步,不喜欢因它所产生的窒息感与血腥味,不喜欢经过它后身体的酸软与黏腻。


但我对跑步的感情在这个早晨有了变化,因为我有了一个忠诚又耐心的锻炼伙伴。哈利不用关注我的表情,不用询问我的话语,只感受我的呼吸,倾听我的脚步,用我最能适应的节奏来配合我、带领我。


我们踩过梧桐树落下的叶子,聆听清脆的鸟鸣与拂面而过的风声,穿过一片片薄薄的雾气。适宜的时间,适宜的地点与适宜的人,在朦胧又光亮的早晨,一切总是新鲜又充满希望,哈利带着我向它跑去,我们的脚步穿过它,又将它融进自己的身体。


汗水从我的额头滴落到脸颊,又被我颠到眼镜上,视线愈加模糊,可我无暇把眼镜擦净,我只近距离看着哈利的背影跟着他前进。


终于,我远远看见了公园里遍地的珙桐树,此时正是它们的花期,张张白色的苞片在绿叶中浮动,仿佛千万只白鸽栖息在树梢枝头,振翅欲飞。


我的脚步沉重又轻快,因为较长距离的运动,因为看见终点的喜悦。


哈利渐渐减速让我得以缓冲,我们最终在公园门口的一张长椅前停下,潜藏的眩晕感瞬间向我袭来,我坐立难安,撑着膝盖喘息一阵又直起身子,只感觉两眼发黑,头胀耳鸣。


迷茫与疲累之际,哈利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,外套已被我脱下拴在腰间,他紧握着我的臂膀,发烫的手掌贴着我臂上有些冰冷的肌肤。看我仍然不能站稳,又毫不犹豫地将汗津津的我往自己怀里拥去。


哈利没有流多少汗,他的怀抱干爽又温热,我想这种运动量与速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我环过他的上腰,双腿因为酸软而弯曲着,脸庞贴在他有些快速起伏着的、结实又饱满的胸膛上。过了一阵,眩晕感与耳鸣褪去,我才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脸颊所贴着的身体的触感。


我感觉自己原本被风吹得僵硬冰凉的脸烧了起来,不好意思地在他胸前呢喃着:


“抱歉,我的汗太多了......”


“嗯。”


哈利淡淡回应道。


“你知道我不介意的。”


我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让人舒心的香气,不过这次,它更加热烈,也更加令人着迷。他的温度让衣上洗衣香波的味道更加轻易地散发出来,有热度的香气更让人安心,更让人感到亲切。


“谢谢你。”


“那就再抱紧一些。“


“......嗯。我果然不会跑步......”


“因为才刚刚开始嘛,坚持锻炼的话会越来越好的。而且,今天已经很不错了哟,你一路都坚持下来了。”


“多亏你带着。”


哈利轻轻笑了笑,我面下的胸膛微微震动着。


待我从不适中缓过来,哈利又带着我做起了运动后的拉伸。我们在便利店买了两瓶矿泉水,边喝着边往回快步行走,不让自己燃烧起来的身体冷却下去。


好在我们锻炼的时间早,预留出了足够一起吃早餐的时间。哈利上班的时间比我早一些,送我回到小区后就准备离开了。我拉住他敞开的外套链条,吻了吻他线条明晰的下颚,他愣了一下,红着脸在我额上留下了一个吻。


“哈利,谢谢你带我锻炼。”


“我很高兴自己能和你一起变得更好。”


“嗯......今晚来我这里吃饭吧?我已经准备好食材了。”


“会不会累着你了?”


“嘿——别小看我了,这点体力我还是有的。”


哈利低头吻了吻我的脸颊,早晨的阳光落在他的眼中,仿佛那一片清澈明亮的世界正在酝酿着一次郁郁葱葱的夏季。


“好,那今晚我来打下手。”


他目送我走进公寓楼才离开。


衣服黏黏腻腻地贴在我的身上,我将它们脱下后快速清理了一番身体。运动后的沐浴总让人神清气爽,心情愉悦,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润的脸,舒心地笑了笑。


我在接近下班时间与卡特女士交谈了一些学术上的事情。


入职圣芒戈后,有了工作与实验的双重实践,我对魔药古籍的研究更深入了几分,通过比对古今魔法语言,对一些自己很少听闻或从未知晓的魔法与魔药有了更全面的了解。


虽然魔法界的信息流通在一定程度上比麻瓜界更加顺当,但长久以来的地域隔绝与难以磨灭的偏见仍然存在,代代巫师为了魔法界更好的发展,为信息流通做出了许多贡献。


随着魔法界与麻瓜界联系的密切,纯血魔法家族在一定程度上衰落下去,混血巫师已是现今魔法师的主要构成部分,不少麻瓜界的孩子也得到了前往魔法院校学习的机会。不同国籍,不同种族的魔法师们的交往日益密切,魔法学术与物什的交流与流通也日益频繁。


魔法不能解决一切问题,要实现更加深入彻底的交流,首先要解决一个最重要的问题——语言问题。了解魔法的主要方式是阅读书籍与深入实践,其中,前者是后者的前提。魔力无论如何强大也不能解决未知,因此魔法界书籍的翻译也需要像麻瓜界那样,互相了解对照后,译为不同的语言文字,方能在不同地区流通。


随着历史的沉淀与推进,众多魔法书籍中的古魔法语言被发展为现代语,现代语又被翻译为不同的语言文字。现代语言的转换相对简便,而古今魔法语言的翻译难度高、耗时长、工程量大,因此在这一方面大多数巫师只是化繁为简,继承前人留下的简化语言,不去追究其中可能存在的缺漏与错误。


古往今来,也有不少魔法师希望自己能为古今魔法语言的翻译做出一份贡献。然而令人无比痛心的是,从事并精通这项工作的魔法师越来越少,心怀抱负的魔法师也大多因求知无门而被迫放弃这项事业。因此无论是明面的还是潜在的,魔法界的学术交流仍然存在一些疏漏与问题,侍有足够热情与耐心的后人去解决。


我在学生时期就对语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兴趣。得到进入霍格沃茨学习的机会后,我除了上课与课后作业时间,大多数时候都在图书馆里阅读书籍。霍格沃茨图书馆是魔法界的知识圣地,书籍众多且历史悠久,通过师长的协助,我得以更深入地了解古今魔法文字。


我曾试着进行一些自主翻译,然而学习与这项艰巨的工作不能两头兼顾,在霍格沃茨读书期间,我只更加专注地完成自己的学业。


进入圣芒戈后,我得到了更多自主支配的时间,再次着手曾经被搁置的翻译理想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发现自己实习时期的导师卡特女士就是一位资深的魔法语言专家,只是她为人低调,外界较少关注她,知道她深厚能力的人也不多。


今天像之前那样,我与卡特女士交流了自己的疑惑与见解,边做下笔记。她是一位不俗的女性,一位优秀的魔法师,与她交谈的过程中,我倍感荣幸与敬畏,不敢分心丝毫。


我们的谈话进行到尾声,卡特女士看向我的眼神慈爱又欣慰,她微笑着垂询我对魔法界未来发展的看法。


“我认为目前魔法界缺少破旧与创新,许多魔法师继承,却很少有发展。迫于多方因素,真正优秀且为魔法界熟知的魔法师并不多,舆论的风波又太过凶猛,不时误伤光明而鼓吹黑暗。魔法界迫切需要一支强大且团结的队伍去批判现状,带领魔法界的人民更好地发展。”


“你认为以自己的力量能够做出些什么改变?”


“我会更加深入地了解魔法语言,进行一些翻译工作,增进不同语言使用者间的交流。当然,一个人的力量太小,我会结交更多拥有共同志向的伙伴,我知道自己绝不是孤身一人在奋斗。”


“若我告诉你,有一支强大的力量正在建设,并已渐渐露出了它的锋芒呢?”


我望向卡特女士,她的眼眸深沉,带着无尽的考验与期盼。我解读着她的话语,得到了一个让我狂喜的结论——有一支充满希望的新队伍正在茁壮成长,引领着无数魔法人士的发展与进步。


“我会是队伍中的一员。”


我意识到自己攥紧了膝上的裤料,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席卷了我的身体,让我有些没来由的激动与颤抖。卡特女士对我绽开了笑容:


“我期待着。”


这是长者对于后辈殷切的期许与真诚的祝福。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隐隐之中,对自己的理想又坚定了几分。


敲门声响起,卡特女士与我共同看向声音的来处。想起自己与哈利的约定,我这才意识到现在已是下班时间。


“请进。”


哈利推门而入,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卡特女士,他有一瞬间的愣神,又马上恢复自然。


“您好,卡特医生。”


“你好,哈利。”


卡特女士点了点头,接着问道:


“来处理什么事情吗?”


哈利望向我,他看出了我的紧张,用温和的眼神安慰了我。


“不。”


他微微笑起来。


“我是来接阿树下班的。”


我的灵魂仿佛抽离了一瞬,因为哈利这句话可能包含的信息实在令人遐想。当我再次完整自己,又感到无尽的安心与信赖。我们还没有向外界公开与彼此的关系,而对于这有些意外的状况,哈利没有任何粉饰,他没有藏起自己面对我时甜蜜的笑容,没有吞下念出我名字时轻柔的语气。


任由对方如何猜想,他都用行动告诉我——他值得我的信任与坚定的选择。


卡特女士看向我,她微微睁大了眼睛,眉毛上挑,我暂时说不出话来,只红着耳根点了点头。她了然地笑了笑,站起身来。


“那我不打扰了,再见,阿树,哈利。”


“再见。”


我与哈利共同说道。


直到办公室门被关上,我终于松了口气。


“哈利。”


“嗯?”


“你不担心么?嗯......今天这个状况有些突然......”


“别担心,卡特医生非常值得信赖。而且——”


哈利走到我面前,牵住了我的手。


“我说过我会让所有人知道的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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