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是成为一棵树

Darling, come with me • 23

战后文 哈利单人向 第一人称

傲罗哈利&圣芒戈治疗师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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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享受在厨房烹饪的时间,岛台上方就是窗子,长得高大枝叶延伸至窗前,又没有过分阻挡视线,几簇茂盛的枝桠摇曳在玻璃窗的左上角。没有其他建筑物遮挡视线,从厨房向外看,这面窗就像一幅画框,每日绘画不同的风景。


无论洗菜、切菜、烹炒还是炖煮,每当我抬头望向窗外,看着日出日落,绿叶与繁花,偶尔路过的行人与车辆,都倍感温馨与放松。


此时天色尚亮,翠色仍然明晃晃地摇曳着,厨房的使用者不是我,而是哈利,他系着围裙,正背对着我专心清洗水槽里的食材。他的衬衣下摆仍然塞在裤腰里,微微弯曲的脊梁让他的背部线条更加明晰,逆着光,我却仍看得清他黑色西裤包裹下的臀部饱满的曲线。


我在早晨直言不惭自己还有充分的体力,然而我的心理是精神的,身体却有些不可忽视地疲累了。我只是在公车上随口提了一嘴,哈利便让我回公寓后在一边休息,由他来下厨。


“再怎么说你也是客人,让你做这些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

“跟我这么见外?”


哈利挑了挑眉,似乎对我的某些字词不大满意,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后,用祈求又轻柔的语气对我说道:


“我是你的恋人,请再多依赖我一些。”


他坚定又干脆,进门换鞋脱掉外套后就走进了厨房,长袖被他挽起,在我还想开口阻止他的时候,他已经自然地拿起挂在一边的围裙,将围脖带套到了自己颈上,又熟练地在自己的后腰打上了结。


于是便有下面这般情形。


我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,逆着柔和的晚光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,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一遍遍描摹他身体的曲线。我有些厌倦自己的怯懦,不敢去触碰他的身体,又享受这一刻的缱绻,仿佛我们已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我们共同分担家务,而在今晚,他准备晚餐。


哈利做了些他熟悉的家常菜,我很庆幸自己有与他相似的胃口,这样我们谁都不会勉强另一方去接受并不喜欢的食物。


“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?”


吞下口中美味的食物,我好奇地望向哈利。听到我的疑问,他真的停下碗筷思考起来,几秒过后,他明朗地笑了笑。


“比如——给领带系一个好看的结。”


他调笑的目光让我的脸烧起来,因为我立即想到不久前我们回霍格沃茨教书的时候,我在一天课前为他打上的温莎结。我有些后悔自己在那时没有去看看他的眼睛了,那时他眼里蕴藏着怎样的感情?或许我在那时就已察觉到,他炙热视线中翻涌着的爱意。


我想象爱人为我系上领结时,专注的神情,灵活的手指,可能投来的羞涩又赞许的目光,我想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吻上那美丽的唇。


“再多说几个?”


“嗯......考到一张满分的魔药学试卷,开车,把植物照顾得很好......”


暖色的灯光让哈利的神情如丝绸般柔滑,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倾慕,温和又赤裸。


我又想起离开霍格沃茨那天夜晚我们去三把扫帚酒吧喝酒的时光,他红着脸握紧我贴在他面颊上的手,说着暧昧又真挚的话语,用柔软又滚烫的嘴唇去触碰我的手心。


我的手心一阵发痒,只得在衣上轻轻擦了几下。


“.....还有吗?”


我用追问压抑自己内心的躁动。


“还有——钻研古魔法语言。”


哈利的答案都太过细致具体,仿佛句句都念着我的名字,我有合理的理由去认为他是从我身上挖掘他所不具备的能力了。


“你看到我在做这个了吗?”


“嗯,你在收拾文件的时候我注意到了。我之前有看见朋友在做这件事,有些字比较眼熟,但是我完全不会这件事。”


“你的观察力真的很强。”


“谢谢,也是职业使然。好啦,不说我了,你呢?你有什么不会做的事吗?”


“那可多了......”


“如果你说渴了,我随时为你添上饮料。”


哈利碰了碰摆在一边的低酒精果酒,我们相视一笑。


与他人诉说自己的不足与遗憾时常常有种释然感,当我们把话说出,郁积在心中的郁闷也会减轻,在这一过程中,我们能够更直接地面对自我,更坦然地接受自我。


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,因此没有关系。我们的爱人也不会要求我们完美,因为在他们眼中,我们就是完美本身。


“不会游泳。我试过许多次屏住气埋进水里等自己浮起来,但从来没成功过,一次还差点在深水区溺水了。因此对深水有一些后怕,不敢放宽心去玩水,至今都不会游泳。”


哈利点了点头,专注的眼神流露出关切与心疼。


“不会开飞机。”


我与他大笑起来,方才有些消沉的气氛又立刻活跃起来,我拿起手边的果酒一饮而尽。


我说了许多自己不会做的事情,哈利一句一句地应着,偶尔十分赞同地点点头,边诉说一些自己的。再平常不过的谈话,我们却仿佛将自己的心一层层摊开,毫无保留地展露给彼此。


我还有一件不会做的事,但现在说为时过早,我会认为自己轻浮,随意,因而暂时将这件事隐藏在心中。


待我围上围裙洗碗的时候,日光已暗,落日西沉,哈利站在我身侧。我余光见他反复看向我,又望向窗外,便问他:


“哈利,有想说的就跟我说吧。”


“嗯。”


他回答得干脆,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。他完完全全面向我,不再去关注窗外的景色。


“我希望周五下班后你能到我那边来,罗恩和赫敏也会来的。”


“你跟他们说过我们在恋爱了吗?”


“还没有——不过我想,他们已经知道了。”


我转头看向哈利,橙色的夕阳映在他清澈的眼眸,天边的日落属于旷野与人群,而他眼中的日落属于一片碧绿的湖水。


“旁人总比我们更看得清,你认同吗?”


我问。哈利俯身在我颈边亲吻。


“我认同——因此我不想再逃避错过任何机会。”


他温热的唇贴在我的颈上,许久才放开,那双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眸深沉又真挚,我忍不住凑上前去,看着他脖子下那一块裸露的洁净肌肤,用双唇贴了上去。


“我也不会再推开你。”


赫敏与罗恩是哈利最亲密的朋友,他们两人也是彼此最信赖的人,他们不会不知道我与哈利的进展。


尤其在哈利出差后归来的那个夜晚,他来到我的公寓与我休息在同一屋檐下,我拥有了他的一整个白昼。哈利会承认自己的经历,他是个诚实的人,也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向自己的好友隐瞒真相。


他正视我们的关系,想带我去见他最亲密的友人,面对面阐明我与他的关系。我感觉到自己被尊重与珍重,他总能为我带来无尽的舒心。


夕阳还残留在天边,树叶的翠色浸泡在世界静谧的橘红中,我们拿着酒杯站在阳台,倚靠在围栏上,吹着傍晚的风,眺望晚春的景色。


我喝完自己手中的果酒,转身离开阳台走到客厅。气氛微醺,一切都很柔软。我把客厅的亮灯关上,只留下一盏暖黄色的台灯,我拿着音响向哈利走去,看见他转过身来。


“听歌吗?”


“嗯。”


我把音响放在花架上,按动播放音乐的按钮,拿过哈利手中已经喝空的酒杯放过一边,牵起了他的手。


他轻轻笑起来,任由我枕在他胸前。我没有因为方才的果酒而醉,却被他散发着果酒的清甜香气迷倒了。


他带着我轻轻动起来,我们在昏暗中相拥着,缓慢地转着圈,不再去关注晚归的飞鸟,不再去欣赏天边斑斓的游云,不再细数黑暗降临前的时间,我们现在只有彼此而已。


音响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,轻和的乐声仿佛是从那金属盒子里流出来一样,溢出天鹅绒般细腻洁白的月光。我仿佛听到了湖光浮动的声音,而这实际上是吹过我们发丝与衣服的风声。


“我很抱歉自己从未向你承认我的胆怯,我以为自己并不渴望爱情,从不敢开始,直到遇见了你,才知道是自己没有遇见对的人。从来没有人如此这般给予我爱情,直到你抱住了我。”


哈利宽厚的手掌抚着我的头发与背脊,低沉平稳的声音落在我耳边。


“那我们以后都再勇敢一些。”


“我答应你。你总是那么耐心,我不敢想自己从前将你推开时你的心情。对不起,你那么好,我一定让你伤心了。”


他轻哼着摇了摇头,安慰着吻了吻我的发。


“不是的,一切都不算晚。我感谢你曾经的犹豫与冷静,在与你分开时,我时常思考与我们有关的事情,我一遍遍审视自己的心意,我尝试着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。我不想再随意地恋爱,更不希望你会受到伤害,我知道你的爱真实又彻底,若要得到你的爱,我也要完全托付自己的真心。我以为自己会从思虑中发现空白,我以为自己会冷静下来,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。我喜欢端视自己内心时发现自己越来越被你吸引的事实,我喜欢揣摩自己的心意时发现自己无法不去爱你。因此我不在意任何,我感谢你所做的一切。”


我喜欢正视自己的内心时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你的事实。


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,我惶恐受爱,我想自己并没有哈利所说的那么好。


“我怕自己会让你失望。”


“你不会的,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停留,永远都会是向前走的那一个,你永远都鲜活。我爱你看着我,触碰我,因为当你做这些事时,你把你的生命力倾注到了我身上,让我感到无限与自由。”


无限,自由。听着这两个词,我的鼻子一酸,只把哈利抱得更紧了些。


“如果我不是女性,你是否仍然待我如此?”


“我与你是一样的——性别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。我如此只是因为你是你,仅此而已。我不认为若你是一名男性会有什么改变,要非说点什么,你只是会拥有更加高大的身体。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自己从任何人身上都未曾感受过的东西,这是只有你能给我的。无论你的性别如何,我都会承认,我都会告白,我都会心甘情愿地被你占有。”


我破涕为笑,感觉自己的心被幸福填满。我们总是很难说出口'自己愿意被他人占有'这句话,也许有些时候我们会说,但心里仍会有些许抵触,因为如果我们想保持清醒,就一定会专注自我,不会真正把自己托付给另一个人。


心甘情愿地被他人占有需要无上的勇气,需要对方给予的责任与底气,若不是如此,我们无法如此赤裸地坦露自己的全部。我们不会容许一个随便的人去占有自己的所有,因为我们知道那会让自己受伤。但若那个人理智又清醒,诚实又真挚,跟他在一起我们总会感到无尽的安心,那任何的话语都是真心的交付了。


“你愿意让我完全占有你吗?”


哈利低头吻了吻我的耳廓,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边,他的语气无奈又纵容:


“小坏蛋,你明知道我愿意。”


哈利的吻与带着挑逗意味的称呼让我气息不稳地红了脸。


我隐隐当中知道,可能我并没有很好,但我不否认自己的专一与责任,我值得他的真心。我只是还不敢确定,因为这份交付太过彻底,太过沉甸甸,我战战兢兢,诚惶诚恐,但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抓紧,因为这包含了哈利对我所有的信任。


他愿意把自己的全身心交给我。


“我想自己不是第一个对你说'你很甜蜜'的人。”


没有人能够从爱人专心致志的坦白与倾诉中抽出身来,我对哈利尤其如此。


“这会让你感到不开心吗?”


“不,我不想任何人吝啬对你的赞美,无论曾经如何,现在你属于我。”


我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么霸道的话来,他太蛊惑人心了,我无法保持理智。但我这样说对他不公平,于是我踮起脚,吻了吻他红润柔软的下唇。


“我也属于你。”


我的吻转瞬即逝,哈利却完全愣住了,他呆滞地望着我,我可以肯定他的脸颊不是被夕阳染红的。


一曲音乐流动到结尾,留下钢琴绵长柔软的尾音,太阳已完全沉落,我隐隐约约看见点点繁星,听见飞鸟疲懒的叫声,嗅到空气中初夏的气息,还有哈利身上果酒的清香。


我不会停止对他说爱,就像他对我做的那样。


我挽住他的脖颈扑到他怀里,说出那句与他相处时无时无刻不想对他说的话。


“哈利,我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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